下了车，两人边走边说。

“我看你不像怂人啊，收入也不错。”

“我得攒钱养家啊，大哥。我还有个在老家打零工的妈呢，总得为将来考虑。”

杨佩想了想说道：“我还真没怎么缺过钱。”

“羡慕死我了。”冯业假装咬牙。

“你可能不相信，我其实心态蛮好的。我本科是在美国上的，留学圈子你可能听说过，出国越早的人越有钱，在本科圈子里我的家境算是很一般，富二代都不带我玩。可是我觉得还好，就开个丰田，有事每天熬夜写论文，没事泡个吧泡个妞，再参加一些户外活动，也挺自在的。”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个人来到一个包房，窗外有个小池塘，正逢冬天，没什么好看的。

“我很羡慕你们，你和菡菡一看就没吃过苦，也没被家长打骂过。”

“我家长下海没空管我，我在她们家长大的。对了，这事你应该知道，你还说过我拿了一手王炸。”

冯业神色温柔，“我都能想像出她上学时候的样子，要是能早认识她就好了。”

“呸，你不看看自己几岁，早认识她有什么用？她上初中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杨佩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至少可以每天做着好梦睡觉。我爸家暴。后来他喝酒喝死了。总算是死了。要不然我和我妈活不下去。”

“所以你才喜欢老女人？”

“什么话？我要是这么说她，你不和我急？”

“也是。今天我就是为这个吵架的。”因为喜欢同一个女人，两人可以说点私事。

冯业老气横秋地笑着说道：“人呐，早晚总是要吃点苦头的。”

“你就是嫉妒我，看我吃亏你就高兴。”

“我才不呢，现在我能上她的床，可你不能。”

“我们今天还是各付各的账吧。”

“那我走了。”

“你还真吃定我了？”

“你那么有钱，你老婆花得不能让你高兴，我花了你至少高兴啊。”

“这也能猜着？”

“不懂了吧？这是算命的基本能力之一，话必须说得含糊。”

“你还会这个？”

“用这个赚过钱。我以前长期缺钱，做过很多工种。”

“那我也会算。你们长不了。你早晚跟我一样。”

冯业总算被说中了棘手的问题，看着杨佩似笑非笑的得意样子，无奈地说道：“这个真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杨佩重重地点点头，给两人都倒上酒，拿起酒杯把玩着，“以后你要是陪她应酬，千万要替她挡酒，当然她肯定不会喝，但是得防着别人动手脚。”

“多严重？”冯业眼睛发亮。

“非常严重，只要喝这么一点就完全没有神智。”杨佩说完，用手指在杯子上比划了一下。

“杨总，你对我真够好的。”

杨佩摇摇头，“不是为你，是为了她。”

“反正我领情。”

“对了，你和老婆吵架了，怎么会在街上乱逛，而不是找个妞陪着？”

“没兴趣应付。菡菡也以为我是花花公子，其实我是装的，这方面我兴趣不大，我还算有钱，长得也不错，确实有很多女人愿意白给我睡。可是这几年来我除了老婆就是她，没找过别人。”说到这里杨佩停了一下，夹了口菜吃完才接着说：“吃了这么半天你也没表个态，这里的菜正不正宗？”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吃过正宗的。”

“也是，我都忘了，你小时候肯定吃不起饭店。”

“我爸死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我妈每天早早地就骑叁轮车出去放摊，我自己在家做饭吃完了上学，晚上回来再自己做饭吃饭做作业。”

“真是挺不容易的。这种生活我就听我小姨和小姨夫——就是菡菡的爸爸妈妈说过，他们有学生是这样的，我还捐过零花钱呢。我听他们说，这种孩子极少能脱颖而出。”

“我在棚户区一起玩的小伙伴，到现在进去了叁个，其中一个是无期，杀人了，当时未成年。”

“和他们还有来往吗？”

“平时没有。上大学以后我打了好几份工，只有过年那几天才舍得回家，这个时候会请他们吃吃饭，工作后就更没时间了。”

“我也没有多少朋友。和菡菡在一起之后，我所有一切都和她有关，我的亲人也是她的亲人，我的恋人是她，我的朋友是她的情人，我的事业是和她一起创办的。”

“所以你害怕了？”

“是的。我知道你在心里嘲笑我。当初我就是觉得太压抑了，加上我父亲突然中风，一时情急就答应了结婚的事。”

“难怪你总是不甘心。失去了总是最好的。就是我爸那种烂人，我妈有时候想起来还会念他两句好。”

“吃饱没？这里还有桑拿和按摩，我让你一次开够眼，特殊服务也有哦。”杨佩眨眨眼。这双桃花眼要是用来电姑娘，一电一个准。

“桑拿和按摩听着还不错，别的就算了吧，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