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羲浅淡笑:“能让二皇子欠下一个人情的事情,景泽伯很乐意的。”她并不打算将二人私情的事情告诉丫头们,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自己之后能利用的地方会更多。
她低头看着做好的香囊,眨了眨 眼睛:“休息,明日还的起早呢。”趁热打铁,黎柳柳吃了如此大的亏,明日必然会让自己难堪的,黎羲浅拿起那香囊看了起来,悠悠一笑的站了起来。
自己答应景泽宜的事情,明日大概也能做了。
院子熄灯,黎羲浅合眼睡着榻上,枕头边上放在哪个香囊,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日会发生的事情,太子府锦鲤祥瑞事件,上辈子也发生过,一度让朝堂上下将景泽伯传颂的是上天指定的天之骄子。
忽的,黎羲浅猛然感觉有人拉开床帐,以为是锦纹来查看自己睡了否,便是提起一点被子,将脑袋盖上,免得大晚上还要喝什么安神汤,却是看着黑夜之中,一只手放到自己枕头边上,似乎是冲着那个香囊而去。
“你是谁!”黎羲浅抬手捂着那手臂,翻过身子,作势就要大喊有贼,一晃眼看着一个隐隐发亮的小袋子,接着那两根,黎羲浅腾的做了起来:“谢长语!”她又气又惊的抬手就打到他的身上去。“你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她捂着心口,反手就要去拉开床帐。
“别!”谢长语鞋子不知何时脱了,翻身做在床榻,拿着手里发光的东西,慢慢打开,星星点灯一般的东西慢慢跑了出来:‘这个叫星火飞,一种会发光的小虫子,对人体冰寒有奇效。’
黎羲浅愣了愣,想起来那个赵政,将头骗到一边:“那人让我离小侯爷远一点。”
“他就是个傻,别和他斤斤计较。”谢长语继续去拿那个香囊:“不过赵政医术极好,世间罕有,今日他说的话句句属实,你那个继母不是个好东西。”谢长语摸出个小袋子:“里面的药碗是调节月事的,每日早晚用水冲服,我给你送的燕窝当水喝,没了本侯在给你送。”
黎羲浅被那句傻搞得哭笑不得,耳边四更天的棒子敲响,离着天亮只有一个多时辰,她是睡不着了,看着那个香囊:“我准备送给三哥,小侯爷觉得如何?”
“不是做给本侯的吗?”谢长语嘴角一个勾:“上次我帮你解围,离离眼神看了看我腰间的荷包,之后就开始缝制,你三哥哪里压得住这也的颜色,本侯喜欢,就是本侯的。”他边说着,扯下腰上那个金袋子荷包:“绣的有点丑,不过本侯不嫌弃便是了。”
黎羲浅听着就要去抢:“谁说给小侯爷的,都说了给我三哥的,还来!”她哪里抢得过谢长语,拉扯之中,磕到床榻,外面守夜的锦纹忙道:“小姐?”
黎羲浅做个嘘的动作:“没事,你不用进来。”顿了顿,瞪了抢东西的谢长语一眼:“嫌弃就别要了。”已然承认就是送给他的“这个穗子很难打的,小侯爷别弄坏了。”
谢长语盘着退靠着床榻:“你已经猜到景泽伯会出手帮黎柳柳?”说着他眉毛勾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别给我说什么为了让景泽宜欠人情的鬼话,黎行之明日将人送出去,后日景泽宜就敢去接到二皇子府去。”
黎羲浅哪辈子给谢长语盖子膝盖:“我说了小侯爷就信吗?”
谢长语玩味一笑,拉着黎羲浅,见人顺势靠着自己膝头:“你的话本侯何时怀疑过,本侯只是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罢了”她抬手扶着黎羲浅的丝发,这个人就只只有在他面前乖顺的更个猫儿一般。
黎羲浅鼻尖都是谢长语身上好闻的清香,脸蛋贴着他的膝盖:“他们两个有事情。”
仿佛听到笑话,谢长语戳了戳她的脑袋:“胡说什么,景泽宜和你那个表妹乃是一见倾心,两情相悦的。”
“都说小侯爷聪明,我看也是个笨的。”黎羲浅轻笑起来:“小侯爷好好想想啊,我那个表妹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身份,嫁给景泽宜只能是个侧妃,即便日后有了气运,依旧是个妃嫔罢了,可若是帮着景泽伯成了大事情,凭借她的才情手段还有贡献???????”
黎羲浅做了起来:“看,我就知道你不信我的,黎柳柳出事,跑的最快的是谁?”她说完忧心忡忡的看着谢长语:“小侯爷,您看事情太简单了,并不是凡是不参与就会平安顺遂的,景泽伯与你不和,日后他——”
“小侯爷,您不能不防备。”黎羲浅语重心长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能感觉这个人也不简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捕鸟的大网,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马革裹尸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谢长语的身上。
“怎么又说这个了,本侯不过来看看你。”谢长语叹了口气:“你恨周眉,很黎柳柳凭借你的手腕,即便没有我这个靠山,你也能做到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他们,不过时间问题,你参与夺嫡,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做皇后。”黎羲浅打趣了起来:“你信不信?”
“你要做皇后,我马上举荐你进宫,不是更加快捷?”谢长语当然看得出了这个人对自由的向往,少女第一次跳出丞相府,在街市上对所有一切好奇大旺,那是对自由的渴望,黎羲浅根本就没有任何打算加入皇室。
“羲浅,你到底想做什么?”谢长语目光幽深,拦住黎羲浅的肩头:“本侯看有点看不穿你了。”
☆、第86章太子宴会
这是他第一次除开闺名之外的呼唤她,黎羲浅错愕片刻,抬手拉开床帐,道:“马上要天亮了,小侯爷快些走,一会太子府还能见面,我想休息了。”
她知道谢长语有心帮衬自己,可他要做的事情与宁远侯而言太过冒险了,能不告诉她便不告诉他为好,黎羲浅看谢长语抱手立在自己跟前,勉强轻笑了起来:“小侯爷不是极其聪明吗,你猜,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谢长语拉住她的手,道:“一会太子府宴会,石玉月必然有所动作,你自己小心,景泽伯似乎对你有意,保不准会像你父亲抛出橄榄枝,心中多有方寸的好。”
他的确对这个人上心,越是关注越是觉得这个人看透,越是看不透,越是在意。
见人又要跳窗户,黎羲浅忙上去,莞尔一笑,道:“小侯爷,收了我的香囊,明日可要万万护住我,我没有三头六臂的,那么多人要谋害我,我可应接不暇的!”这个人专门来提醒自己,必然是察觉明日恐有大事发生。
谢长语回头,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的东西本侯不白拿,再说了,能让景这伯不痛快的事情,本侯极其乐意去做的,记住了,能晚一点去就晚一点去。”
黎羲浅一愣:‘小侯爷是要干嘛?’
谢长语狡黠一笑:“我帮你怎么多次,该你回报我了。”他说完狡黠一笑:“你父亲书房有一封书函,明日你设法将书房的人调走,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不等她说话,谢长语就跳出了窗外。
黎羲浅看着慢慢要透亮的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石蜜!”
黑夜之中闪出一个人影:“清小姐吩咐。”
黎羲浅道:“让杜衡即日开始,秘密监视谢长语一举一动。”
黎羲浅目光如聚看着桌案上燃烧的烛火,放在案几上的手指微微拱起,时有时无,时而轻时而重时而缓的扣击出沉闷的声音。
静谧的黑夜连着蝉鸣鸟叫都听不见,她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水之上,清澈的茶面浮着几片茶叶。
大周现在的局势如同这碗茶水一般,最下面的都是没有用的,都是被榨干亦或者垫脚石的存在,宁远侯府绝对不是炮灰,相反现在看来,在朝中威望极高。
谢长语城府深不可测,即便自己那副嬷嬷无害的模样去接近,依旧对自己三分芥蒂,上次坠崖事件,足以说明他的势力。
谢长语你玩世不恭纨绔不羁的面具之下,到底是在隐藏个什么?聪明如你,难道看不出现在宁远侯府处于如何的一个尴尬的境地?
那前世那场悲剧之中,太后又奠定了如何的一个角色?自己最心爱侄女的儿子,明知道边关刀光剑影马革裹尸,明明有能力去竭力阻止这场灾难,依旧选择了熟视无睹,到底是因为什么?
黎羲浅沉着眸子努力在脑海仔细所有关于宁远侯府的消息,谢长语为人谨慎小心,根本流不出丝毫的破绽,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