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长得很清秀,颇有些白衣袂袂的意味,是女孩子们年轻时候最心心念念的白马王子款式的。
言司远眼底波澜不惊,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莫清,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酒瓶。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敲击着大理石桌面。
为了初卿来的?别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和他“谈一谈”他的妻子了?
“我们谈笔交易。”莫清皱着眉,温润的性子还让他保持着良好的教养,而没有直接和言司远撕起来。
“…”言司远挽起袖子,继续一口闷,满脸的不耐烦。
隔壁桌是两个妖艳的女子,两个人被这一桌的两个绝世美男给吸引了,嬉笑着在讨论什么,并没有避讳他们,而是刻意说的很大声。
“瑶瑶,你说这两个人是情敌吗?”
“看这架势应该是的,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这么幸福…”另一个女孩羡慕的语气。
“如果是你,你选哪个,是那个霸道总裁型的呢,还是那个温文尔雅型的?”
言司远眸光一闪,情敌?他言司远才不会喜欢初卿,他和她之间的纠葛,不过是迫不得已的交易而已。
可这个莫清…呵,他冷笑,有他什么事?
“你们之间的交易我都知道,”莫清拿出杀手锏,直切主题。
言司远终于抬头,正眼看莫清,这个莫清知道的还不少,也许,是他小觑他了…言司远这才不得不重视莫清的话。
只是两个人都屏气凝神,都听着那个女人接下去的回答。
好像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幼稚的发笑。
两个女人继续旁若无人地聊天,“要是我,我一定选那个温文尔雅的,霸道的适合恋爱,温柔的适合结婚…”
好了,言司远怒气涌上心头,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不再听临桌的对话,而是把怒气都朝着莫清发泄。
“交易,你是指,爱的交易?”言司远故意激莫清。
初卿这个女人,竟然在外面给他戴了这么顶绿帽子?很好,莫氏集团继承人,胃口不小啊?
莫清身形一顿,不,不会的,他知道初卿不可能喜欢这个男人,初卿一直在忍气吞声,她值得更好的生活。
“言少,你说笑了,我知道你和你妻子只是一场交易,她这么做是为了让她的父亲,她的家人过的更好,至于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想只有你自己知道。”莫清说的直截了当,不给言司远任何迂回的余地。
“这些事是她和你说的?”言司远不为所动,声音也是波澜不惊。
“这你不用管。”
“呵,如果我说,我就是要留她在我身边,折磨她,你能怎么样呢?”
言司远不给它喘息地机会,继续咄咄逼人,“你自以为是的把自己当成她的保护神,你怎么知道或许她根本就愿意留在我身边,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幻想而已,莫少。”言司远冷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击垮莫清,可是心底那些隐隐的期盼又是什么。
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
“不可能,我很清楚她对你的感情。你们…”
“她对我什么感情?一个妻子对丈夫的什么感情?”言司远出口打断,不容置疑地疑问,莫清也在一瞬间被他的气场唬住了。
“你不要自欺欺人,你不是言司远吗?大名鼎鼎的言司远,也需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留住一个女人?你用自己的权势和金钱逼迫她留在言家,可是却留不住她的心。”
正文 第215章 你给本少爷滚出来
莫清说着有些失去了原有的冷静,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初卿那丫头怪可怜的,才出手帮她,可现在,他想到她煞白的脸色和故作坚强的神情,心竟然会不由自主地抽痛。
后来他已经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上她了吧?
所以现在才会这样义无反顾地跑来和言司远说这些,他又何尝不明白,他现在的行为对莫家的未来无疑是多设置了一个障碍。
言司远眯了眯眼,眼中映射出些许危险的光芒。
“你这么正义,可是无能。”言司远听到这些,终于开口,声音冷的让人感觉身处冰窖一样。
言司远嗤笑,眼底仿若能淬出冰粒来,冷意四溅。“就算我凭借钱和权,在这个地方,谁能给她更好的,谁能保证给她父亲最大的保障?”
字字珠玑。
莫清怔住了,他涨红了脸,很久才冷静下来,“我来,不是要和你逞口舌之快,言少,我以莫氏继承人的身份,是不是能让你客观地和我对话?”
言司远不置可否,只是唇畔扬起嘲讽的弧度。
“言司远,初卿父亲现在所需要的全部费用我都可以承担,我愿意无条件帮她偿还这些钱,甚至,”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言司远面无表情的脸,“甚至,我也可以赔偿你一些钱只要你可以放过初卿,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气氛就这样凝固了,酒吧里的繁弦急管灯红酒绿悉数倒映在言司远墨色深沉的墨子里,他冷笑不达眼底,“莫清,你在说笑话吗?你觉得我言司远需要你的钱作为补偿?”他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鹰隼般的眸子几欲要喷出火来。
“莫先生,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也知道你是莫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我不想与你为敌,至于我的妻子,那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言司远又恢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了,冷淡的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又像是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莫清清楚他和他已经无法心平气和地交谈了,只能放下狠话。
“既然这样,那我会竭尽我所能帮助初卿,她想逃离你的手掌,那我就倾尽我所有帮助她,”莫清目光坚定地看着言司远,“不止让她离开你,还会带着她永远地消失。”
说完,莫清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言司远还是满脸置若罔闻的样子,好似莫清说的话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只是他紧握酒瓶的手,早已倾尽显的额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怼。
直到莫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拐弯处,直到黑色的光芒又一次笼罩在言司远头顶的那一小方地方时,他才完全爆发自己。
言司远拿着手中的空瓶,奋力摔到地上,愤怒和莫名的妒忌烦闷像是一头嘶吼的野兽,一遍又一遍在他胸口咆哮,言司远猛地仰头,任由烈酒灼烧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