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锦打下来的总共有三只鸟,看起来格外的肥壮,看起来吃的应该不错,止戈特意把三只小鸟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没有看到明显的伤痕,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来这三只可爱的小鸟是怎么把送掉了性命的,止戈拔掉所有的羽毛之后,也只能看到小鸟的脖颈上有着一小块的淤青,就像是不经意间弄上去的一样,而止戈已经肯定这就是它们死掉的原因。
虽然处理内脏的时候有些笨拙,好几次差点伤到了手,不过好歹也弄干净了,在距离沉尸地方比较远的地方清洗了下,又折了两根树枝,把树枝的一端削的尖了些,努力把那三只可怜的小东西串起来。
想了下,止戈又把原先摘的果子给拿出来几个熟的比较好的塞进它们肚子里,重锦看着他在一边鼓捣,想了下,“可以再找一些蘑菇之内的塞进去,烤出来应该比较棒,最好再加点蜂蜜什么的。”
止戈,“我记得我刚刚摘果子的时候看到一些蘑菇,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毒,我先过去找找,至于蜂蜜,这里应该没有。”
重锦遗憾的道,“看来是的。”
等两人把这三只小东西吃到肚子里之后时间又过去了许久,太阳偏移的更多了,在这里的亮度已经和傍晚差不到哪里去了。
重锦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阵不太正常的响动还有人的惊呼声,“看来她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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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祁王府之后,祁王妃已经哭了有一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不敢瞒着祁王祁王妃,当时兵分两路,大部分下去山谷去找小娘子,另外一两个人去祁王府报信,最好带来更多的人,毕竟这里的路真的很难走。
其实当初眼睁睁看着重锦掉下去人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虽然都盼望着重锦死里逃生,但是凭借当时的情况,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没了希望,只是他们不想放弃活命的最后一个期望,才用最快的速度下来找人。
而没抱太大期望的人看到几乎是毫发无伤的重锦和止戈,当时差点所有人都疯狂了,领头的跪倒重锦跟前放声大哭,只是见重锦的脸色不太好,止戈更是脸上多了不少伤口,重锦信赖的依靠在止戈的身上,几乎所有人都脑补出来了一副事情经过,虽然对没看到那个跟着跳下来的小厮有些奇怪,问过止戈后,止戈一脸茫然的样子让其他人虽然疑惑但是现在全被狂喜盖过了。
---------谢天谢地,他们都不用赔命了。
已经哭了的眼睛肿的不行的祁王妃,正在央求祁王要去重锦落水的地方去看看,祁王也一脸的焦躁,但是对祁王妃的要求还是非常的坚定的拒绝,就在祁王妃快要崩溃了的时候,终于传来的好消息。
祁王妃猛的站起来,拉着祁王往屋外走,哽咽的道,“阿珏,我们下次不要让阿锦出去了好不好?我实在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等看到一脸苍白憔悴的重锦的时候,祁王妃眼泪瞬间又掉下来了,慌忙的道,“大夫呢,快去叫大夫啊----------”
等祁王妃依依不舍的被祁王拉走之后,重锦挥挥手让其余的人都下去了,懒洋洋的靠在垫子上,有些慵散随意的道,“在去望月书院之前,我恐怕要一直病着了。”
止戈,“恐怕娘子也不想放您出门了。”
祁王妃刚刚拽着她的手一遍遍的重复以后绝对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最好以后和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的呆在院子里,毕竟对祁王妃来说,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重锦慢吞吞的看了他一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劳累的一天,躺在软的不行的床上,让她整个人都舒服的不行,“我总会说服她的,现在我需要你去办两件事。”
止戈这次严肃了起来,主动的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些,“什么事情?”
重锦伸出一根手指在止戈眼前晃了晃,“第一个,你去把那个今天探路的那个人杀了。”
止戈,“他就是另一个人?”
重锦垂下视线,“有八成的把握,但是我并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过我也不需要,我怀疑他,他也有动手的时间,如果我冤枉了他,那只能说遗憾了。”
说遗憾的时候脸上甚至带着一种漠然的冷酷,丝毫没有遗憾的样子,毕竟对她来说,一个小人物的生死还不用她特别的在意。
重锦,“至于第二件,我现在并不太确定你能不能做好……”
重锦伸出手摸了摸下巴,又斜了止戈一眼,似乎在考虑这件事到底要不要交给止戈,止戈却是没有丝毫的局促,“既然您这这个时候提出来,想必合适的人选只有我一个,而且我相信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况且,我从来没有让您失望过不是么?”
重锦,“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倒不是担心能不能做好,而是担心这个度是不是能把握好,”顿了下,似乎又在斟酌了下,重锦终于妥协了,叹了一口气,“你杀掉他之后,把他的头割下来放到盒子里。”
“然后?”
“然后带着盒子去找我阿爹。”
确定重锦没有说错,止戈表情顿时微妙了下,不由自己的看向重锦,试探的道,“我个人认为这个对郎君来说有点过于……刺激了。”
止戈最终还是委婉用了刺激这个词,实际上,止戈现在很想问重锦,她难道很讨厌她阿爹不成,大晚上拿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去见郎君……
止戈并不是想贬低祁王,只是可观本能觉得祁王并不是能受得了这个刺激,一下子看到这么具有冲击性的画面,恐怕祁王并不是能够很好的控制情绪。
重锦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准确的讲,我需要你把这颗头颅送给我阿爹看一下,最好再顺便的告诉他,有人想要杀掉我。”
止戈的表情微微凝固。
重锦今日好说话的时候已经完全过了,现在她没有任何解释的*,而是只是单纯给止戈吩咐任务,“除了今天的事情之外,什么都不要说,只说他们两个合谋想杀掉我,为了我‘不受到惊吓’而没有告诉我,你很害怕,又不知道怎么办,问我阿爹知不知道到底谁在背后使坏。”
止戈沉默的听完,温顺的道,“遵命。”
重锦疲惫的合上眼睛,挥了挥手,“当然,你要控制些,老实说,我阿爹的胆子好像并不怎么大,对血腥的场面可能无法接受,我只需要他失眠一晚上就够了。”
“好了,你可以去想你的说辞了。”
止戈见重锦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了下来,半响之后才慢慢的后退,退出去之后轻轻的关上门。
出去后,止戈对着院子里的一颗海棠沉思了片刻,开始思索到底该怎么办,第一件事并不难办,难办的第二件,重锦说的控制度显然不止血腥场面,他的表现也需要更多的克制。
尤其在他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求见祁王的时候。
如果他表现的太过平淡冷酷,祁王有可能会在回过神来就把他从重锦面前调开,对祁王来说,无论是重锦买人还是让她们玩一样的练剑,都是哄重锦的小玩意儿,而等止戈展示了他的攻击性之后,他在祁王眼里就变得异常的危险,对这样的危险因素,祁王并不会把它放在他‘无害’女儿身旁。
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讲,重锦那些神秘的强大的本事祁王绝对不知道,那究竟从哪里来的就非常惹人好奇了,而每个人都信誓旦旦的传达了一个信息,重锦天生体弱,到了蜀州之后一直是大病不断,几乎不出院门,直到三年前才慢慢的好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止戈虽然有时候特别喜欢追根究底,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并不是那么执着,毕竟自从他见到重锦,她就是这个样子,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而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重锦交给他的这个小任务完成。
对于重锦喜怒无常的相当了解的止戈相信只要他哪天做的事情再也不能让重锦满意,估计今天下午重锦似乎是保证的那句话可以随时丢弃。
止戈一边飞快的想着待会的措辞,一边自然的朝着外面走去,路上见到了清风,清风见止戈似乎要出去,就问了句,“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小娘子下了门禁,过了时辰就落锁,一定要在之前回来。”
止戈脸上带着笑容,似乎今天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带上一点阴霾,不得不说,止戈的外貌充满了迷惑性,看遍了美人的重锦都承认止戈相当具有迷惑性,清风被一个妖艳的笑容迷惑住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脸为不可查的红了红,往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的道,“据说,今天全靠你小娘子才没事,郎君娘子一定会好好赏赐你的。”
止戈温和的道,“我现在正是要去找郎君说一些事情,或许回来的有些晚,如果落锁了,请记得给我开门可以么?我想我需要把今天的事情给郎君好好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