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七根凶简 尾鱼 2194 字 6天前

简直是胡扯,罗韧怎么又成了落马湖人了?天大地大,四处皆你家吗?

木代还没来及说话,罗韧向霍子红做了个请的手势:“换个地方聊聊?”

还换个地方?木代急了:“红姨!”

这一声似乎终于让罗韧记起她这个人来,他转头看木代:“还有,外人不方便在场吧。”

霍子红笑着拍拍木代的手臂:“木代,你在这待着好了。”

在这待着,是要她急死吗?木代心一横,也管不了罗韧正在看着,附到霍子红耳边:“红姨,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啊。”

怕红姨不明白,她还试图用手指在霍子红背上写个“罗”字。

霍子红抱歉似的朝罗韧笑笑,又向木代说:“我们就去吧台后头,你在这里能看见的,再说了,一万三和曹先生也在那啊。”

***

这么多人,罗韧不会乱来的吧?

木代频频看向吧台后头,罗韧侧背对着,霍子红倒是面向她的,时不时温柔地朝她笑笑让她安心,而隔了几米的地方,一万三和曹严华俨然相见恨晚恨不得撮土为香结为兄弟了。

担心归担心,心里同时也好多疑问,这个罗韧,真是落马湖人?还是红姨过去的邻居?怎么什么事情都绕不开这个落马湖呢?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听到霍子红的尖叫声,木代浑身一颤,想也不想,手头两把吃甜点的钢叉向着罗韧脑后甩了过去,与此同时两步上桌,半空一个翻转,到吧台时一手摁住曹严华的脑袋,一个借力旋身向着罗韧直撞过去,罗韧一把搡开霍子红,避身躲开钢叉,却没能避开木代,被她撞的一个踉跄,好在下盘稳,借势急冲两步拉开后门,门开时忽然回头,向着怒火中烧的木代挑衅似的笑了一下。

霍子红被搡在地上,惊魂未定,但应该没有受伤,木代咬了咬牙,叫了声:“一万三,看好我红姨!”

一万三还没来得及应声,木代已经没影了。

***

酒吧里有刹那间的寂静,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想拍个“第一目击”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霍子红捂着脖颈低声咳嗽着,一万三从柜门钻出去,慌慌张张扶她:“老板娘,老板娘你没事吧?”

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拥过来,只有曹严华还愣愣站在当地。

过了会,他伸手出去摸了摸自己的刚刚被狠狠摁过的脑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擦,我要拜师。

☆、第13章

罗韧明显事先看过地形,穿街过巷速度很快,古城依山而建,游客们大多惫懒,不愿爬高爬低,所以越往山上人流越少,到了晚上尤其明显,有些巷道老早关门闭户,只余一两盏灯笼为古城增光添彩。

不过这倒方便了木代了,人多的话施展功夫多少有些忌惮,没人就无所顾忌了,她一般都两步上房,踏着屋檐翻转过巷,居高临下,罗韧怎么都甩她不掉,有一两次,她突然从屋顶上翻下来,凌空就是一记手刀,逼的罗韧左支右绌。

不过,罗韧也看出木代的路数了,一般来说,男女习武各擅所长,很少有女人会去横练外家,举个简单的例子,胸口碎大石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见过哪个女人跟自己的胸过不去了?

木代应该习的是轻身功夫,一来女孩儿体重轻,本身就有优势,二来在重庆时,她一招壁虎游墙已经显了端倪。

但是世上事从来不能完满,精力如果都用在轻身功夫上,拳脚对阵一定是她软肋。

罗韧打定主意,下一个巷口忽然转向发力,窜进了一片不算密的林子,紧跟过来的木代迟疑了一下,还是追了进来。

林子不比巷道,一是黑,视物不便,而是枝桠太多,上去了缠臂挂腿的很难施展,三是……

木代有些慌,罗韧进了林子就没影了,若非钻进了地下,就一定藏在哪棵树的后头。

她其实不擅长这种勾斗,她喜欢那种灯光雪亮划下场子来,不避人,不惧光。

身后好像有动静,木代浑身一颤迅速转身,那一头,树影异样的摇晃。

木代屏住呼吸往那边走,刚走了两步,有一只手忽然自后搭住了她的肩膀。

就是这时候了!

木代咬紧牙关,肩膀侧顶,抓住罗韧的手腕前拽,如果是普通人,会被她一个过顶摔掀翻,可惜罗韧下盘太稳,力气也大过她,木代拽到中途就知道不妙,念随心转,一脚蹬住边上的树干,借着罗韧的力身子倒转上扬,头下脚上,几乎扬起近两米高。

依着这个势头,再让她来个半空翻转,就直接上了树了,到时候哪里抓她去?罗韧出手如电,喝了句“下来”,两手抓住她两侧肩膀,往下狠狠一拖。

木代几乎是被掼到地上的,她轻身功夫也真是好,触地就起,刚站起身,罗韧的手再次搭到她肩上,木代心一横,右肘微曲,身体后撞,肘根狠狠撞在罗韧肋下。

这一下其实兵行险招,是她先撞进对方怀里,但是只要撞的狠,对方吃痛之下无力还手,马上就能扭转战局。

听到罗韧痛哼的声音,木代心下大喜,谁知下一刻,他突然伸手前搂,把她连胳膊带身体一起钳住,另一只手抬起,冰凉的刀刃已经压到她脖颈。

木代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忽然想到师父常说的一句话。

高手过招,生死一瞬。

师父说,高手对阵,打什么三天三夜拆个千八百招的都是狗屁,一个破绽,胜负就分了,严重的就要定生死。

时间其实很短,十秒?十五秒?回合只有两三个,已经一败涂地了。

刚刚打的激烈,现在却安静的可怕,鼻端传来树木特有的味道,但所有的感官神经都只关注颈间那一线凉。

罗韧问她:“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不知道,不该追出来吧,事情发生的太快了,难道她就要死了吗?

木代心底忽然升起莫大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