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承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赶紧起身追夏清,没跑几步,看见前方前来找夏清的兰姨和东东,他大步走上前。
东东歪头就问:“舅舅,你和舅妈怎么又来这儿了?”
盛景承目光看向夏清。
夏清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他心里忐忑不定。
“舅舅!”东东喊。
“干什么?”盛景承回神儿问。
东东歪头仰着胖脸说:“我问你话了哇,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你问的什么?”
“我问你怎么又跑来这里了?还带着我舅妈。”
“你话真多,下雪了,赶紧回家!”
盛景承一把东东抱起来,接过递过来的伞,撑着夏清和东东的头上。
夏清没看盛景承,而是低着头走路,一直走到盛家,和东东说了一声要忙,便上了二楼,一进二楼顺手将房门关上,背靠在门上,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唇上还残留着盛景承淡淡的气息,一嗅到,她的心砰砰跳不止。
一个吻,
算不算强吻?
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给他一巴掌的,可是,她没有,她边思考边向卫生间走,走到卫生间,本是为了洗澡换衣服,可是看到镜中的自己,嘴唇微红,眼神柔和,完全不像是生气、不知所措,或者别的什么,而是眉眼之间,透着一丝欢喜。
欢喜?
夏清陡然一惊,她虽然写小说,但是作品中牵涉到的感情线,多是道听胡说,也就是说是别人的故事,自己的感情经历因为家境原因十分匮乏,可是没吃过猪肉,她见过猪跑啊,她隐约察觉出一丝以前根本不知道的情绪,那就是——她好像对盛景承动心了。
好像,
好像,
好像是动心了。
……
这个发现让夏清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镜子前发了很久的呆,直至房门被叩响,夏清赶紧收起情绪,去开门,门外是盛景承。
盛景承已换了家居服,手中端着一杯热牛奶,本来还在矛盾,不知如何开口,但是看着夏清还穿着刚刚在雪中的衣服,且头发还是湿的,当即蹙眉,说:“你怎么还没有换衣服?”
夏清愣了下。
盛景承眉头蹙更深,问:“洗热水澡了吗?”
夏清慢半拍地回答:“没有。”
“快点去洗,小心感冒了。”盛景承催促。
“好。”夏清点头。
“牛奶热的,洗完澡喝一杯。”
“好,谢谢。”
夏清接过牛奶。
盛景承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夏清还没有洗热水澡,耽搁下去可能会生病,所以他没有说什么,看着夏清关上门,便下楼等夏清。
夏清将牛奶放到桌上,到衣帽间找到换洗衣服,还没进浴室,便打了个喷嚏,出了浴室,又是一个喷嚏,打完之后没什么反应,她喝了杯热牛奶,浑身舒坦,等她拿着牛奶杯下楼时,正好是吃晚饭。
餐桌上一如既往地温馨,饭后远在国外的盛景桐发来视频,自从回到盛家,盛景桐一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身心,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独立,让夏清等人欣喜不已,视频结束没一会儿,盛老太太便和夏清、盛景承说,从明天起要开始给走亲戚拜年,也宴请亲戚。
虽然盛家的亲戚不多,但是要在大年初二、初三、初四全部结束,大年初五休息一天,大年初六开始上班,时间也是相当紧迫的。
所以从明天开始,连续三天都会相当忙碌的,盛老太太建议大家早点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原因,夏清感觉格外困乏,于是便和盛老太太等人说了一声,上楼去了,盛景承连道歉都没有道上,心里低落的不行,晚上几次想敲夏清的门,都怕打扰夏清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流氓行为,是不尊重夏清的……活跃的思绪令他很晚才入睡。
第二天早上是大年初二,他早早起床,坐在厅内,注视着夏清的房门,结果夏清并没有提前下楼,而是芳姨在喊门时,她才下来吃饭。
盛景承看到后,赶紧迎上去,说:“早上好。”
“早上好。”夏清一开口是浓浓的鼻音。
盛景承吃惊地问:“感冒了?”
夏清吸了下鼻子说:“一点点,没什么大事儿,明天可能就好了。”
“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扛一扛就好,不然打个喷嚏咳嗽两声就吃药,以后再生病病期又会增长了。”
盛景承迟疑了一下,问:“真不用吃药?”
“真不用,吃饭吧,饭后我多喝点水。”
盛景承这才没有去拿药,和夏清入座开始吃早饭。
吃了早饭,一家人便开车去东州走亲戚,一路上又是堵车又是路滑的,赶到中午才到,下午又换了东州的另一家亲戚,走亲戚的人多,为了能够有效利用床铺,亲戚家都互相睡,男男睡一起,女女睡一起,所以大家都没有发现夏清、盛景承并不同床,这样也导致盛景承根本没有时间和夏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