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不客气地回答,可是其实早在心中计划好了之后要上的学校。
她喜欢唱歌,之前也和苏父讨论过,之后上大学,她想要去音乐学校,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其实这件事情告诉叶拓也没什么,可是苏鲤就是不乐意说。
谁叫他总是欺负她?
苏鲤板着脸挣扎着要回家,只是又被没得到答案的叶拓按着亲了十几分钟,直到太阳都快要下山,苏鲤才终于被意犹未尽的叶拓勉强放回了家中。
这几天苏母带着苏青竹回了娘家,家里只有苏父和苏鲤一起生活,而苏父最近像是在调查着什么案子,每天都格外地忙碌,她回到家时,桌上已经留好了买来的饭菜,只是苏父却并不在客厅中。
苏鲤耳力不错,隐隐约约像是听见了苏父在书房中打电话,因为声音被压低,所以苏鲤听得不是特别真切,只是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句子。
好像和他现在所调查的案子有关系。
苏父在电话中很激动地说道:“这件案子它就是有问题……你说什么也没用!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他/妈地混蛋!”
苏鲤轻轻抿了抿唇,有些担忧地看了书房一眼。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苏父也总不想让麻烦的事情被苏鲤知道。
她安静地吃了饭,不想给苏父添麻烦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中写作业。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变得黑沉,苏鲤拿着笔的手有些发酸,就在她想要站起身来去外面看看时,房门却突然被人打开。
苏父看着像是很慌乱的模样,一进门,他就抓着苏鲤向衣柜走去:“小鱼乖,一会你待在这里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爸爸,到底怎么了?”苏鲤不解地问,此时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同寻常的地方。
苏父却没有多说:“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担心有些人心怀不轨,你哥哥和妈妈都不在家,我有点不放心,所以你先躲着,听见了没有?”
“可……”
“乖,小鱼好好听爸爸的话。”苏父加重了语气。
“一会我不来找你,你都不许出来!”
苏鲤抿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心脏却跳得飞快,下一刻,她便已经被苏父塞进了衣柜中。
紧接着,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苏鲤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进了衣柜后,她的眼前是一片漆黑,极佳的耳力让她能听见外面的动静,苏父从她的房间走了出去,好像是去外面开了大门,紧接着一道脚步声响起,却是一道全然陌生的男声突然开口说道:“苏警官,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还不够吗?我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了。”苏父不客气地说道:“废话不用多说,不是来我家和我谈谈的吗?现在就说吧。”
陌生的男人像是笑了一下。
后来的时间中,空气都是静悄悄的一片,忽然便没了半点声响。
苏鲤躲在衣橱中紧紧蹙着眉,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却依旧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她才恍惚听见了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便又是一片寂静。
苏鲤记着爸爸说过的话,一直待在衣橱中不敢大动。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记得苏父一直没来找她,将她从衣橱中放出来。
外面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的呼吸声不断回想在黑暗中。
苏鲤手脚发麻地坐在冰冷的衣橱里,等再次听见声音时,是苏母的尖叫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苏母一早便带着苏青竹从娘家回来,可是刚开门,她就看见了客厅中苏父的尸体。
而苏鲤,这才从衣橱中冲了出来,手脚发凉地看着眼前满目的血色。
苏父是被人用刀刺死,凶手的手法非常专业,一刀毙命,甚至没给苏父任何挣扎呼喊的机会。
那时躲在衣橱中的所有记忆,皆是成为了苏鲤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却也一辈子都不敢去细想的噩梦。
此时这些情景如此生动地重现在眼前,苏鲤只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在发紧,绝望与悲伤在心中氤氲蒸腾,几乎要将人活活逼疯。
恍惚中她像是大哭了起来,紧接着,有开门的声响模糊传来。元落落在客厅听见了动静,跑进了苏鲤的房间中,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小鱼,小鱼,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苏鲤蓦地睁开了眼睛。
所有可怕的回忆都在这时戛然而止——
她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呆呆地看向元落落。而元落落已经抽了纸巾,心疼地擦着苏鲤脸上的泪珠:“小鱼,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看你刚刚的那个样子,真的是要吓死了。”
“……很可怕吗?”苏鲤捂着发疼的脑袋问道。
元落落仔细回忆了一下,半晌后诚实地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可怕,就是看着太让人心疼了。”
美人被梦魇困扰的样子,就是元落落这个女人看见,都恨不得想把苏鲤捧在掌心好好呵护。
只是这些话苏鲤却没怎么听进去。
回忆如同潮水,来势汹汹,即使离去,却也留着痕迹。
她已经许久没梦见过关于以前的事情,这回突然想起苏父,苏鲤的心中更是难过,可到底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也不会像是小孩子那样耿耿于怀。
苏鲤勉强收拾好了表情,看着元落落说道:“我没事。”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元落落担心地说道:“小鱼,你到底梦见了什么啊?”
苏鲤抿了抿唇角。
她不可能真的去说出一切,可就在她准备草草敷衍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是苏母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