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2 / 2)

鬼喘气 邪灵一把刀 3564 字 16天前

黑子的表现到是比我预料的要好,小心谨慎,模样虽然紧张,到看不出什么害怕的情绪。

随着距离逐渐升高,这时,我忽然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条黑色的东西贴在悬崖上,目测应该就是吕肃所说的栈道,层层叠叠,如同一条扭曲的黑色,一眼看不到头。

这栈道也不知多少年了,能承受我们的重量吗?

走在最前面的是吕肃,到达栈道跟前时,他先用手敲了敲,整个人翻身上去,走了一段,随后说:“没问题,上来吧。”我这时才发现,这些栈道所采用的木材,都是最为防腐耐潮的树窨子,而且表面应该还曾经摔过漆,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但遗留下来的漆点子却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上了栈道,只见脚底是一片雾气蒙蒙,隐约能见到脚下的江水,这要是掉下去,那也是够呛的。

只见整条栈道,全是通过打桩的方法建造出来的,栈道底部,一根根粗壮的木柱子打入山壁之中,将栈道牢牢的镶嵌在了悬崖上。不过虽然桩子牢固,但毕竟也不知多少年了,有些踏板已经腐朽,偶尔一踩,便会发出吱呀的声音,在悬崖之上,半空之中,听的人心里发紧。

我估摸着,这些栈道,八成就是尸仙当年修的.

一来,这些栈道选料及佳,树窨子,即一棵大树,只取中央的树心,我们脚下的每一张踏板,实际上就是一棵树,这整条栈道逶迤如腾蛇,不知用了多少树,这种工程,可不是当时的平民百姓能动工的。

二来,这地方偏僻,就算古时候曾有居住,住民也必然不多,就算是官府,也不至于为了一些乡野之民,修建这么奢华险要的栈道。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栈道是当初修建巨耳王墓时留下的遗迹,因为要运输人力和工具,所以才将栈道修的如此牢固,一直保留到今天。

☆、第五章救龟

顺着悬崖上的栈道一路前行,众人小心翼翼,不敢走的太快,担心踩漏一类的。雾气蒸腾的清晨,整个栈道都包裹在薄雾里,使得前途也有些模糊,只能看到黑色的栈道时隐时现。

我习惯走在最后,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观察每一个人,之前被身后的人偷袭的经历已经太多了。约莫十来分钟左右,我们走到了第一弯的正中央位置,从这个位置眺望而去,已经可以看见弯口之后的情形,两面都是猿猴难攀的绝壁,即便过了弯口,也无路可行。

这地形,绝对是个天然的断头路,而我们脚下的这条栈道,则沿着绝壁蜿蜒延伸,成了我们唯一的可行之路。

越往前,栈道却越发窄小起来,估计是由于悬崖的地形较为陡直,人工不便造成的原因。我们也不得不更加谨慎起来。后半截栈道,最宽处也只能容两人并排而过,但与此同时,它的木桩也更为紧密和结实,栈道的窨子木铺了两层,再没有踩空的危险,行走其中,有一种脚踏河江身浮云,大风刮过谷生啸的情景。

黑子连连惊叹,贴向崖壁的一面,眼珠子四转,似乎目不暇接。

就在这时,前方的吕肃突然加快了脚步,似乎有什么发现,由于笔直的视线角度,我一时也不清楚前方有什么,也只能跟着加速。须臾,却见吕肃停下了身形,而前方的栈道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凉亭。

没错,就是那种山道上供行人歇脚的凉亭。只见亭子依靠底部的桩子支撑,整个儿悬空出去,造型约莫有两人高,但空间较大,没有座位、黑子说:“在这里修建个亭子做什么?”

我道:“可能是给工匠休息用的。”

冯鬼手指了指亭子的顶部,道:“你看这亭子的造型,顶部有貔貅和朝风,还刷过亮漆,给工匠歇脚的亭子,大可不必修建的如此精致,八成有别的作用。”等我们都聚集到凉亭处,这才发现,原来凉亭对面的山崖处,竟然被凿出了一块空洞,空洞处赫然依山镶嵌着一块儿一人高的石碑。只见那石碑被一只赑屃驮着,碑上没有文字,却是一些福禄状的花纹。

我看不懂,黑子就更看不懂了,他说:“这里怎么还嵌着一块石碑啊,这石碑下还有个大乌龟。”

冯鬼手说:“什么大乌龟,这是神兽赑屃,喜驮重物,历来庙堂的石碑,皆有此物。我看这石碑上的花纹,到像是些符文。”

还是吕肃见多识广,一眼看出来,说:“是‘五岳镇形符’,为工匠之符,可保大功告成。看样子,这个凉亭和石碑,是一处祀点,估计是为这条栈道修建祈福用的。”他目光一转,忽然看向石碑之下的赑屃,说:“这不是赑屃,赑屃形似龟而麟首麟爪,这个倒像是个乌龟。”

他一说乌龟,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想起了昨晚纠缠整夜的梦境,这会儿看到赑屃变成乌龟,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

冯鬼手闻言,蹲下身仔细观察,吃惊道:“还真是只石龟,奇怪,历来只有赑屃驮碑,可没有听说过乌龟驮碑的。难不成是雕刻的工匠不知道赑屃长什么样,所以弄了个乌龟滥竽充数?”他说着话,摸了摸石龟的脑袋,然而这一摸,那石龟竟然动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我们给惊的不清,不禁齐刷刷后退,若非后面是个凉亭,保不准就顺着栈道栽下去了。

黑子大叫;“乌龟会动!”

冯鬼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而这时,那石质的龟头,却依旧在缓缓移动,慢慢向左,又慢慢向右,石头动起来的场景,别提有多诡异了。

难道是石头乌龟成精了?

莫非昨晚给我托梦的就是它?不等我想明白,忽然间,却见那乌龟的表面,开始慢慢剥落,散落下一些灰白色的东西,如果大片儿脱落的白粉似的。随着表面的石灰色物质的脱落,一个绿色的布满褶皱的龟纹脑袋露了出来。

直到此时我们才知道,哪里是什么石龟,分明是一只活生生的老龟!

民间历来的震龟的习俗,即修建某些大型建筑的时候,会在地基下镇压一只乌龟,龟壳厚重,又是长寿之物,因而有祈福建筑物屹立不倒,修建过程顺利平安之意。

这只老乌龟,八成就是普真当年从怒江里抓出来,随即被当成祭祀品镇压此处的,年深日久,远处刮来的灰尘落在这老龟身上,到真把它变成了一只石龟。

我早听说,有些上了年头的老龟会‘龟息’,保持不吃不喝不动的状态,也能活上千年年不亡,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见到了。

这会儿,那老龟不停挣脱,周身积淀下的尘灰簌簌而落。

众人瞧清这老龟的瞬间,不由都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这老龟,有一张酷似人的脸,竟然同我在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我一时也是惊呆了,几乎可以肯定,昨晚就是这老龟在给我托梦。

难道这老龟真的已成精怪,知道我们今日要路过此地,所以托梦让我们救它出来?而这会儿,老龟挣脱了表层的石灰,便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极其衰弱,只是用一对圆圆的眼睛看着我们,从那眼睛中,我们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一种情绪,哀求和绝望。

而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整个石碑,被一根铁链子死死的拴在了老龟的龟壳上,铁链子的另一端,则扎日了山体中。老龟无法摆脱铁链,自然而然,只能日复一日的驮此五岳镇形碑。

黑子有些害怕,说:“这个老乌龟,长着人脸呢。”

冯鬼手说:“原来龟息之说,竟然是真的,可怜这老龟也是上了年岁的难得之物,居然被压在这石碑下千年。”

现在看来,一切已经明了了,昨晚的梦境,定然与这老龟有关,于是我也不再怀疑,当即将昨夜的梦境说与众人听。听罢,冯鬼手吃惊道;“老龟托梦?这到古怪,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了那似乎奄奄一息的老龟一眼,这些上了年头的老物往往不能怠慢,否则便容易招致灾祸,再者,即便不从这一层考虑,这老龟被石碑压了千年,也着实可怜。想到此处,我道:“我看这铁链子只是套住了龟壳,救它出来也是举手之劳,你们等我一会儿,我把它弄出来。”

我拿了根撬子,正要动作,吕肃道:“先别动手。”

他微微抬手,阻止了我拿撬子的动作,说:“镇压祭祀之说,并非空穴来风,这条木制栈道得以保存一千五百多年,与这老龟有莫大的关系。陈兄弟,我并非不可怜它,只是,我们现在都身在悬崖之上,万一放它出来,栈道出了什么问题,该怎么办?”

白斩鸡这会儿由李胖子背着,阴阴的怪笑:“一只老乌龟而已,发什么善心。”